2008年1月25日,一个阳光极其灿烂的日子。
下午4时48分,满载旅客的T255次列车正点从郑州出发,开往广州,它将经过16个小时的运行,在第二天的上午8时58分到达广州。
T255次列车上,乘坐着食品学院奔赴广东省深圳市和中山市进行实习的三十名学生,带队的是56岁的杨国堂老师和刚刚参加工作半年的许二凤老师。
坐在列车上,第一次出远门的同学们都很是兴奋,七嘴八舌地聊着即将开始的实习生活。然而大家谁也没有想到,由于南方罕见雪灾造成的交通全面受阻,T255次列车在被冰雪覆盖的茫茫铁路线上整整奔波了60个小时,车上几度断电、断水、断粮……
一
1月26日早上八点钟,本应该是T255次列车到达广州的时间,但由于车过武昌后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停,此时车还没有走到长沙,无奈何,简单地认为是列车晚点的乘客们只好在叹息中等待。
一整夜的旅途已经让大多数同学的兴奋退去,面对列车的晚点,大家都开始焦躁起来,杨老师和许老师极力克服着自己的疲惫,陪着同学们打牌、聊天……安抚着大家的情绪。
列车依然走走停停。26日中午,当同学们把吃的东西都拿出来凑在一起时才发现,上车时带的食物已经基本吃光了,三十个人只有几盒饼干和方便面。而此时列车上的方便面已迅速从5元涨到了10元一盒。两位老师一边把自己带的食物全部拿出来分给同学们吃,一边果断决定:不管花多少钱也要让同学们吃上饭。很快,两箱方便面迅速分到了同学们的手中。
随后,列车上传来消息:因为罕见暴风雪的袭击,衡阳到郴州段的京广线电力接触网出现故障,大量列车滞留在铁路线上,开车时间待定。车厢里顿时骚动混乱起来,面对这种不期而遇的状况,两位老师经过简单商议后,决定立刻向食品学院领导汇报。
二
汇报情况的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他们就收到了一个斩钉截铁的答复:“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保证学生的食物供应和人身安全!无论多困难,一定要坚持下去!”
院领导的答复如和煦的春风,在冰冷的车厢里温暖着大家。两位老师更是一刻不离地陪在同学们身边,年龄大阅历丰富的杨国堂老师还趁机在车上给同学们上起了实习知识课。由于同行的女同学居多,有的已经出现明显身体不适,许二凤老师就及时安排她们到卧铺车厢休息,还细心地叮嘱同学们随时要把自己的水杯接满水。
然而由于天气恶劣,前面的路途渺茫,列车上食品、蔬菜和饮用水的价格一路飙升,方便面20元每碗,盒饭30元每盒,鸡蛋10块钱一个……即使这么昂贵的价格,列车上所能售卖的食品和饮用水也早已销售一空。
面对着三十名学生的困顿和食品危机,情急和无奈之下,许二凤老师直接找到列车长说明了情况,列车在株洲车站临时停车时,她被允许下车到一百米外的一个小售货亭买东西。采访中,许老师告诉记者,跳下车门的那一刻她很紧张,因为下面的冰太厚太滑了,她感觉自己随时会滑倒。但幸运的是,她在那个售货亭里以20元一盒的价格买到了临时凑起来的24盒方便面。她紧紧地抱住箱子,不顾地滑,一路小跑回到车上,刚上车就有很多人拦住她要出高价买她手中的面,她更紧地把那两箱方便面抱在怀里,闷着头往前冲,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多少钱我也不卖,我必须先保证我的学生们有东西吃。
车到衡阳,一停竟长达18个小时。此时车上已经断水断电,黑呼呼的车厢里又冷又闷,只有带小孩的乘客才可以酌情要到一点热水。夜里气温降到了零下,因为是到南方实习,同学们厚衣服都带得不多,大家自觉地把衣服都拿出来匀着盖。而此时大家的手机都已经基本没电了,许老师身上的现金也只剩下30元。为保持联系,许老师关掉手机已节约电量,杨老师用尽手机最后一点电把大家的艰难处境再次向院系领导作了汇报。
三
远在千里之外的校园里,过年的气息一天天浓厚。
食品学院院长孙俊良、党总支书记田福禄、副院长赵良都在时刻关注着实习师生的情况。他们不停地发短信鼓励大家要克服困难,战胜寒冷,家里面都在关注和牵挂着你们,嘱托两位老师要团结一致,共同应对突发事件,安抚好学生的情绪,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把学生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赵良副院长还在短信中讲述了他刚参加工作时送学生实习遭遇长时间暴雨的遭遇,给他们打气和鼓励。三位领导还时刻关注着新闻播报,每过半小时就会把最新的天气预报和路况情况发过去。
四
严寒冰冻了一切,可是冻不住的是人心。列车上,每次许老师打开手机,就会收到领导们发来的一条又一条凝聚着关心和鼓励的短信。两位老师把每一条短信都念给同学们听,关切的话语如千万缕阳光温暖着三十名学子的心。
领导们热切的关怀缓解了同学们低落的情绪,可是依然抵不住现实的残酷,由于车厢内空调停止换气,空气相当憋闷,再加上休息不好和饮食的单一、不卫生,部分学生不同程度地出现了呕吐现象,但他们为了不让老师更加操心,都是偷偷吐了后坐在座位上不吭声。看着这样懂事的同学生,年轻的女老师许二凤眼睛湿润了,尽管她喝杨老师也已经疲惫不堪,身体严重不适。
最为艰难的郴州段过去了, T255次列车到达广州时已是1月28日凌晨3点半,列车在冰雪中整整晚点了44个小时。
虽然是凌晨,但下车后实习师生还是用短信给各位领导报了个平安,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马上就收到了领导们回复的表示祝贺的短信息,再次令两位老师和三十名同学感动不已。
那夜,广州的天空飘洒着蒙蒙细雨,连日来的寒冷、疲劳和饥饿都没有阻挡他们继续向前的步伐,出站后,三十名同学分成两拨,连夜跟着两个老师分赴位于深圳和中山的实习基地。
这是一次难忘的旅程。采访中,许二凤老师告诉记者,在那孤立无援的60个小时里,他们没有感到寒冷和孤独。因为领导们的打气和鼓励,关心和温暖让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暖烘烘的。(宣传部 宋艳丽)